打开关于龙目岛的旅游手册,在交通事项中会提到说要游龙目,最好别使用本地人所乘搭的交通工具,因为那绝对是一项耗时耗力之举。我想无所谓,反正从吉利到龙目的库塔海滩(Kuta),我有的是时间,而且我实在是很好奇那到底得用多少时间,就让我来体验一下吧!
话说龙目岛最主要的公共交通工具是一种叫bemo的小巴士,是司机自己私营的,大多数都有固定的线路,只是没有固定的班次与时间,尤其是比较冷门的线路,通常都要等到几位客人后才能出发。我的目的地,Kuta正好是个只有旅客才会去的地方,而当天使用bemo去那儿的旅客,我想只有我一个,等我认清这个事实时,已经回头太难了。
从Gili Meno到龙目的Bangsal码头只需要25分钟,一踏上岸边,就来了几位司机。
‘小姐要去哪?’
‘到Mataram去。’我说。
‘这里没有车去Mataram,需要乘搭计程车。’
见鬼了!若我是个一无所知的旅客就被骗了。我对那些人猛摇手,也不打算多费口舌,背着我的背包往渡口的反方向走去。我知道只有在Pemenang才能找到bemo,从码头直走30分钟就到了,所以得慢慢走。
在Pemenang的十字路口看了又看,没见到bemo的影子,连个类似车站的亭子也没有,不过没关系,因为俗话说得好:路,是问出来的。我向街边的老伯问了一下,他叫我在这里等着,然后就走了。我实在是觉得莫名其妙,不过还是跟着老伯说的在原地等着,不久一位中年男子从对街走过来,问我是不是去Mataram,然后就带我到他的bemo,说再等多两位乘客就出发。我想我实在是幸运,竟然是司机亲自来找我,希望今天能维持这样的好运气。
司机在Mataram的巴刹前把我‘交给’另一位bemo司机,竟然不用我去找下一辆bemo,我就说嘛,今天会是幸运的一天!
在车里等了一个小时多,烈日当空,车里像个烤炉,我只好下车去询问,得到的答案是:客人太少,回不了本,得再等。
‘小姐,还是我载你去Kuta吧!还要等很久的。’另一位私家车司机说。
‘你要的车费是十倍,我不要!’我拒绝了,心想我才没那么好骗呢!
‘小姐,车里面那位大姐从早上就开始等了,还是我载你去吧!’我只当作没听到,继续等着。
又过了30分钟,真的没有客人,司机老伯试着问我:‘小姐,不然你付双倍的车钱,我立刻开车。’
我答应了,车开了。谁也没想到bemo在半途时生意突然好了起来,客满了,突然觉得那双倍的车钱真不值呀!
‘这bemo不去Kuta,只到Praya。’司机解释道。
‘什么?’我懵了。
‘你再从Praya去Kuta吧!’司机说。
就这样,到达Praya后我又被交给了另一位司机,上了另一辆bemo,幸好这辆已客满,我一上车就开了,像是在等我似的。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,我想还是问清楚比较好,果然,这辆bemo也不去Kuta,只到中途的Senkol。
‘刚才就等妳一人,今天是星期五,中午需到回教堂礼拜,下午后就没有bemo,这怕是要来不及了。’瞬间我明白了一个事实,或许从一开始司机们都在帮我,从Pemenang后他们就一直在帮我安排,只因我的偏见还有固执,一定要坐bemo,而且还一直以为大家要骗我,所以错过了去Kuta的最好方法。
在Sengkol的十字路口,我望着车子扬长而去,祈祷仪式就快结束,司机为了送我迟了,他走前只抛下一句话:‘你等着,他应该还在回教堂里。’
望着一辆接着一辆的巴士、载客的小货车、计程车还有私人轿车从我眼前驶过,都是外国客人,向着Kuta的方向,我开始有点紧张,脑子里也乱糟糟的,浮现了很多问题。
‘我到底在等什么?’
‘怎么下一辆bemo还不来呢?’
‘是否要截辆车,搭顺风车去Kuta呢?’
等了40分钟,一辆摩多向我驶来,问我就是那位要去Kuta的客人吗?我已没有选择的余地,司机也长得一副老实样,我坐上了摩多车(载客的摩多车在这里叫ojek-ojek),半个小时候后终于到达Kuta。从Gili Meno到Kuta,辗转用了六个小时,一路的‘曲折’却给了我不一样的体验。
人的一生中,身边一定出现过很多贵人,在你需要时帮了你一把,你可能知情,可能不知,但应该要时常心存感激,也尽量让自己成为别人的贵人。人与人之间的互相帮忙,就是我给了你方便,你再给他方便,他又给他方便,不管绕了多远,最终的善果一定会回到自己的身上的。